她叫“惹作”,彜語的意思是“再來一個男孩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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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5年她出生時,是家里的第三個女兒,被取名叫“惹作”,相當於漢語里的“招弟”。
15歲時,她嫁給了山那邊的陌生人,只因為對方的家支與自己的相配。
18歲時,她選擇喝下百草枯自殺,懷里的女兒只有三個月大。
在大多數人的 記憶里,這只是一個在某年某月喝農藥而死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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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惹作》喚醒一個本已隱入遺忘海洋的女性,講述她短暫又令人唏噓的一生,她仿佛生活在時代和文明之外,又真真切切地存在於我們之中。作者對非虛構寫作可能性的執著探索,成就了一部兼具文學品格和民族志價值的佳作。——北大歷史系教授 羅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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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鹽鎮》之後,易小荷最新作品,深入大涼山腹心地帶,還原一個“不存在”的女性的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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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她叫“惹作”,彜語的意思是“再來一個男孩”。不曾擁有身份證、結婚證,不被錄入家譜,就連死亡時的年齡,也是“待確認”,這個世界查無此人。
★一個“死給”的故事,兩個彜族家支的百年興衰。這里是涼山,雨點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會硬朗幾分。
在大涼山這個自成體系的世界,生死隨意而暴烈,當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,這里的人們依舊生活在古老的傳統里,崇拜山川大地的各種神靈,篤信畢摩文化,和牛羊交換靈魂來治療病痛。在彜族傳統里,有明確指向的自殺被稱為“死給”,是個人恩怨最重的詞。惹作在十八歲時“死給”了丈夫。
★ 世界盡頭,荒涼卻充滿神的聲音,她們卻是從來沒有被保佑過的一群人。
99年的衣洛已經是四個孩子的媽,只能抱怨自己“太容易懷孕”;石一日西結了三次婚,為了賠償彩禮不斷結婚離婚,最終欠款了43萬;阿喜考上研究生才逃過包辦婚姻,但在涼山人看來,研究生還是要嫁人,只是彩禮拿得更多點……
在大山的皺褶和陰影里,她們幾乎不享有權利,也不擁有財產,事實上,她們自己就是財產,是父親、兄弟和丈夫的財產,是可以售賣、可以轉讓的財產。
★ 挑戰性地以小說筆法串聯紮實的田野材料,將口述采訪、民族風俗、彜族吟唱、神話傳說融為一體,呈現大涼山的魔幻與現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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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成都出發,坐五個多小時汽車到達雷波縣,再繼續開車一個多小時,才可以到達瓦崗鎮。在川西南的大山深處,易小荷和惹作的故事相遇。在人們破碎的記憶與神秘的語調里,易小荷回到了十年前惹作毅然喝下百草枯的夜晚,又回到她的童年,她生命里所有閃過光的時刻。究竟是什麽讓惹作如此年輕就選擇了死亡?在短暫的生命里,她過著怎樣的生活?
這是一個人的故事,也是一代代女性的故事,故事里有歌聲,也有哭聲和笑聲。一路走下來,擋住她們的,不只是高山峽谷,還有許多更加巍峨深邃的東西,來自彜族歌謠中的古老過往,也來自眉睫之下的一針一線,它們綿延千年,纏繞不去,打成一個巨大的死結。這個結難以解開,這個結必須解開。她們的身份是女兒、妹妹、妻子、母親,但願今後,她們能更多地做做自己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