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當有人死去時,我的工作就開始了。」
黴菌叢生的牆面、充滿穢物和動物屍體的地板、被血水浸濕的棉被……
你曾經想像過那樣孤單寂寞的風景嗎?
穿梭在各種死亡現場的「遺物整理師」,
一邊清理死亡現場的血跡和遺物,一邊思考生命的價值與意義。
這些曾在懸崖邊掙扎的生活痕跡、不分年齡與性別的孤獨死,
既沉重、哀傷,又充滿了對社會的無限諷刺。
然而這些死亡的細緻陳述,終將成為病毒抗體般的存在,
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、更有價值。
「人類存在的諷刺,是我們總背負著死亡而活。
凡是有生命的存在,都必然會面臨死亡,誰也沒有例外。
生與死就像硬幣的兩面,只有單面是不成立的。」
◎清理往生者留下的血痕及生活用品,在死亡邊緣工作的特殊行業「遺物整理師」
盡可能地壓低聲響,轉開門把進入屋內,在黑暗中摸索打開電燈。往生者留下的乾涸血跡、帶著刺鼻異味的生活用品……遺物整理是件沉重又嚴肅的事,可是遺物整理師卻像在人們面前無法露臉的幽靈職業,甚至有很多人不知道這種行業的存在。
在遺物整理師的工作場域,充滿了各種「死亡故事」:自殺前進行資源回收分類的年輕女子、詢問家具清掃費用後自殺的中年男性、一起躺著迎接命運終結的夫婦……隨著遺物整理師金完的視線,我們目睹了每一條生命在踏上死亡之路前的孤獨與絕望。
「往生者自己切斷電源,用遮光窗簾築起與世隔絕的牆,這還不夠,還將自己埋在棉被裡,點燃蠟燭拚命地寫著什麼。直到有一天,死亡降臨,人們終於找到他並把他推向門外。不,與其說是找到他,不如說是找到散發惡臭的原因。」
「我經常出入自殺現場,目睹奪命的手段仍然留在現場的情景。解開掛在陽臺、天花板或天然氣管上的曬衣繩,將野營用簡易火爐上堆積如山的木炭灰燼抖落,那都是我必須做的工作。」
◎以某人的死亡維持生計是種諷刺,懷著罪惡感也肩負著社會責任
「清掃往生者的家時,曾見過鬼嗎?」
「工作時不覺得痛苦嗎?」
「完成工作後有什麼意義?」
從事特殊清潔的作者金完,不時會收到類似的提問與媒體關注。然而,生與死就像硬幣的兩面,只有單面是不成立的,在死者離開人世的地方,其實會更鮮明地展現他的生活與存在:尚未寄出的履歷表、使用多次的搬家箱子、信箱裡的催繳帳單、疊成一落的心理勵志書……隨著「孤獨死」時代的來臨,遺物整理師在死亡現場見到的,是不分年齡與性別,隱藏在陰暗角落裡的掙扎,以及不得不屈服於社會框架的悲鳴。
「靠死亡維持生計是這個職業的諷刺,但我相信這些紀實內容會產生作用,這是一種社會責任的自覺,激勵我繼續寫作。」金完深信,這些針對死亡的細緻陳述,終將成為病毒抗體般的存在,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、更有價值。
「從窗戶縫隙看到不斷晃動的斷繩,難以言喻的悲憫就會湧上心頭。當看到點燃後產生毒氣,奪走人命的灰燼輕輕落在垃圾袋裡時,原本對往生者做出極端選擇感到不滿想究責的傲慢,就會不知不覺散去……」
「在決定自殺後,還擔心善後工作的男人;自己打電話打聽死後清理價格的男人。這世界到底有什麼無血無淚的殘酷事由,將一個人推向窮途末路還不夠,還逼著他要預先擔負活著的人為死者留下的東西清理的代價?」
熱淚推薦
如果人的一生像部電影,那麼作者金完的工作,就是在電影片尾名單中的最後一行,如果不定睛看很容易就會忽略。透過這本書,作者將在我們周遭默默離去的人們最後疲憊的身影照亮,反過來傳達人生的強烈意志與珍貴。——柳成昊(首爾大學醫學院法醫系教授、《每週都去看屍體》作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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